FFX铁粉，转载[从文学和文化层面解读最终幻想10]
在我们中国人眼里，“十”这个数字历来被看作是完美圆满的象征，我不知道日本人是否也有这个习俗，但令人欣慰的是，《FFⅩ》作为《最终幻想》这个享有国际声誉的经典系列在新世纪的第一款正统续篇，其水
准同样达到了这种至高至满的境地。《FFⅩ》在剧本及其思想性上更是达到了FF系列乃至整个游戏界中的最高
水平，在笔者接触到的游戏中，有着如此深刻的思想性的游戏大概只有这两个能与之比肩：《Silent Hill Ⅱ
》、《Planescape:Torment》（《寂静岭Ⅱ》和《异域镇魂曲》）。然而遗憾的是，《FFⅩ》就像一位美艳绝
伦又才华出众的女演员一样，人们往往只留意于她那倾城倾国的容貌，却忽略了她同样超凡出众的演技，甚至
于被一些轻浮狂妄之徒诬为“花瓶”。今天，就让我们去矫饰露本真，看看这款从2001年7月就已发行的游戏除
去CG和煽情这些为大众与票房准备的东西之后还剩下些什么。
一、只有瓶子是旧的——关于剧本
乍一看《FFⅩ》的剧情，会觉得实在是俗的不能再俗老得已经没牙可掉的“经典”RPG故事——神选者（这次是
爹选者）历尽艰险去打倒魔王，其间顺路谈了场恋爱。然而这只是剧本的表层结构而已。深入分析下去就会发
现整个故事本身就象是寓言一样，象征和隐喻无处不在，square这次可以说是在剧本上下足了功夫，几乎每个
形象都可以找到其深层的象征寓义。我们拿出几个关键词来看一下：
1、Zanarkand和Bevelle：一切都从这两个城市的恩怨开始，所以我们先来说说它们。这两个Spira世界千年前
最兴盛的城市，因为互相的战争而毁于一旦，而Sin也从此诞生。Bevelle是以机械文明为主的城市，而
Zanarkand则是以召唤文明为主的城市。我们不妨先跳回现实生活中看一看：西方国家从十八世纪开始工业革命
后全面进入了大机器生产时代，国家的发展突飞猛进，而同时期的东方各国却依旧沉迷在繁盛的封建社会小农
经济的迷梦中，从十九世纪开始，一个个妄图闭关锁国的东方国家的大门逐一被西洋的军舰大炮敲开，从此一
溃千里；而东方文明一直注重精神意志层面的文化，西方国家却在物质技术方面步步领先……还用再说下去吗
？什么Zanarkand和Bevelle的恩恩怨怨哪，这不分明就是地球历史的换名抄袭版吗？
2、Sin：其实这已无需再多说什么了，英语中Sin就是罪过、罪恶的意思，Square的编剧简直是和大家说大白话
了！在游戏中，因为Spira的人民受了Yevon教的蒙蔽，所以把Sin的存在当作是对自身罪过的惩罚。而从某种意
义上来说，Yevon教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对民众说谎，因为Sin本身就是人类各种罪恶的象征，它因人类贪婪狂妄
的战争和愤怒嫉妒的报复而产生，又因统治阶层的欺瞒利用和无知民众的愚昧盲从得以延续，无论从游戏中的
实际所指或是剧本的象征而言，Sin就是人类自身罪恶的物化。
3、Spira：Spira的英文本意就是“螺旋、循环”。这也不太象个名字，更像是编剧给玩家们提示的中心思想。
游戏中这个幻想世界Spira的本质就是“循环”：Sin被打倒，然后又重生，然后又被打倒，然后又重生……召
唤士们只有牺牲自己才能打倒Sin，然后Sin重生，然后新的召唤士再牺牲自己打倒它，然后Sin又重生，然后召
唤士们又牺牲……每一次召唤士打倒Sin人们都期望着这是最后一次，然后Sin重生，然后人们又期望下一次是
最后一次，然后Sin又重生，然后人们又期望下一次是最后一次……这一切就象一个无穷无尽令人疯狂绝望的咒
语，紧箍咒似牢牢地套在Spira世界里每一个人的头上。这个设定令《FFⅩ》带有一抹存在主义的色彩。存在主
义的代表人物加谬就曾在《西绪福斯的神话》中把人生比喻成永不休止地推石球上山顶：推上山顶，石球落下
，再推上山顶，石球再落下。比如起义推翻政府然后又建立政府就是一种循环。在游戏中就是Yunalesca说的：
每个打败Sin的召唤兽最后也要变成Sin。反对体制者却变成了另一种体制的制造者，反抗强权者却变成了另一
个强权的所有者，这正是世界无法从本质上改变的原因。游戏中的Auron是位导师级的人物，关于这一点，他的
话就上升到理论高度了：“召唤士为了消灭死亡而与Sin战斗，却仍要死去。守护者为了保护召唤士而死去。祈
之子是死者的灵魂。甚至Yevon教的主教都是幽灵……只有Sin能重生，然后带来更多的死亡。”他把这一切称
为“死亡螺旋”。
4、Yu Yevon：Yu Yevon是千年前Zanarkand的领袖。由于战败的恼怒愤恨，他创造了Yu Yevon这条咒语（究竟
是他变成了咒语或是创造了咒语后也死去，游戏中并没有明确地说明，我个人倾向于后者），可以令究极召唤
兽变成狂暴的Sin，也就是说Sin实际上是被咒语附身的召唤兽。很明显，Yu Yevon是Spira世界“死亡螺旋”的
关键所在。最终Boss是一条咒语，在游戏历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从这点就可以看出Square言在此而意在
彼的喻世意图。我们不妨从这个角度来解读一下这个隐晦的暗喻：被Yu Yevon控制的终极召唤兽称为Sin，召唤
兽的来源是祈之子，而所谓祈之子是指生前有着强大意志力的人的灵魂，这样就可以理解为：Yu Yevon把能力
出众的人变成了Sin。Auron也说过，Yu Yevon总在寻找更强的来代替现在的Sin。Sin是不断更新的，然而Sin的
本质——Yu Yevon却始终不变。我们不妨打个比方：皇帝虽然换了，然而封建制度还是没变。Yu Yevon象征的
其实是权力、欲望或者罪恶。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渴望得到权力，每个人都想放纵欲望，每个人都有着各种恶
念、都曾做过不同程度的坏事，正是人性自身弱点的长存让罪恶（Sin）得以长存，世界也因此陷入永无休止的
死循环（Spira）。
二、多弹头导弹——关于主题
《FFⅩ》的主题可以说是历代来含义最丰富的了。虽然可以看出制作者这次有心要让十代做到“文能对题”—
—即回到“最终”和“幻想”两个词上来（其实《最终幻想》系列打从一代起就是文不对题，当初起这个名字
只不过因为坂口打算做完就退出游戏界），但是这次剧本的深度和广度，使得《FFⅩ》的主题呈现出明显的多
义性，可以做多重解读。这种情况有点像我国著名作家陆文夫先生谈创作时说的，一部作品应该追求多重主题
，就像多弹头导弹一样，只有一发却能击中多个目标。
第一弹头：“最终幻想”。十代可以说是最切题的一代了，当初坂口博信的一句戏言而今被巧妙地转化成了游
戏史上最宏大的命题——对于人类命运和前途的终极关怀与思考。最简单没废话地说就是探讨如何实现有人类
以来一直幻想的大同社会——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罪恶人人幸福家家美满的乌托邦。用游戏中的话来说就是如何
才能让Spira变成一个永远不再有Sin的世界。这个主题也可以说是游戏的母题，其它主题都是由此而产生的子
命题。也就是说，如何实现人类的终极理想是主弹头，其它是辅助性的分弹头。
第二弹头：关于东西文化。前文已经说过，Zanarkand和Bevelle代表的召唤士文明和机械文明暗指的是东、西
方这两种侧重点不同的文化。Square的编剧们妙想天外，举重若轻地把传统RPG中用滥了的机械与魔法设定暗喻
成了当今世界两种不同的价值观和文化观。游戏中的人们一直在争论和尝试究竟是机械还是终极召唤能消灭Sin
，也就是说制作者想探讨的是究竟哪种文化才是让世界和平没有罪恶的良方。那么，究竟哪种文化才是救世灵
药呢？召唤士文明吗？很可惜的，无数个为了人类幸福甘愿献身的召唤士们前仆后继地战斗了一千年，Sin却依
然故我，Spira仍是哀声遍野。那么，是机械文明吗？Mushroom Rock一战，Crusaders和Al Bhed族的联军一触
即溃，精心的策划与万全的准备转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遍野残尸，最强大的机械也一样奈何Sin不得。那么，
难道Sin真的就是与这世界同生共存永难根除的痼疾了吗？制作者们给出的答案是：文化融合。在游戏最后，飞
空艇+终极召唤终于彻底地打败了看似永生无敌的Sin。飞空艇是机械文明的最强力量，终极召唤是召唤文明的
最强力量，也就是说只有两大文明的精华合二为一、齐心协力，才能消灭人间痛苦的根源，才能让幻想变成现
实。把Yuna这个关键人物设为混血儿（Yuna的母亲是Al Bhed族）也同样是暗含着文化交流与融合的意思。纵观
整个故事，以文化的冲突开始，以文化的融合结束。制作者显然是想告诉大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
风压倒东风”似的文化观念只会给人类带来痛苦，只有两种文化去芜存菁的融合，才能让人类永远幸福无忧。
第三弹头：关于传统。如果说《FFⅩ》是一个寓言的话，很明显的，它更多的是一个关于东方（尤其是亚洲）
的自我反省的寓言。游戏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主题，就是关于父子关系。Yuna和Tidus的父亲都是非常有名的人物
，前者的父亲是曾经打败Sin的大召唤士，后者的父亲是幻想城市Zanarkand的闪电球天皇巨星，两个人都是在
自己事业中取得最高成就，堪称一代才俊的人物。而他们的子女们也在做着和父辈们相同的事情，这实在是莫
大的压力（想想如果爱因斯坦的女儿去搞物理、乔丹的儿子去打篮球是什么情况就知道了）。在游戏中，Yuna
很崇拜父亲，事事都以父亲为自己的榜样；Tidus则很反感父亲，处处都想和父亲对着干。记得钱钟书先生曾经
说过这样的话，大意是对同一事物亦步亦趋的效仿和彻底否定的排斥在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就是它们都受这
事物的影响过深。无论是Yuna的崇拜还是Tidus的敌对，都说明父辈对他们的影响之深。Tidus刚知道Yuna的父
亲是大召唤士时曾经对Wakka发感慨说：“有一个著名的父亲是很难捱的”。我们不妨这么说，唐诗是中国诗的
最高峰，所以宋代文人就不得不改写词了，因为前人的成就实在是太伟大了，伟大到你只剩仰着脖子崇拜的份
儿，就好象前面已经有人爬上了珠穆朗玛峰一样，就算你想超越他，你往哪儿爬呀？Yuna和Tidus也是一样，他
们都活在父辈过于辉煌的成就里，走不出他们的影子。就象Tidus的球虽然已经踢得很好了，但观众还是为了怀
念他父亲来看他；而大家之所以寄厚望于Yuna，也是希望她能重复她父亲打倒过Sin的业绩。这一切，正是整个
东方现状的写照。父子关系的主题一直就是文学中常用的传统与现代、旧有势力与新生力量的象征，英国“愤
怒的一代”小说流派的代表作干脆就叫做《打死父亲》。Tidus打倒父亲也同样象征着新文化（或社会形态）战
胜旧文化（或社会形态）。Braska和Jecht象征的是以往东方文化鼎盛一时，成为世界中心的局面（想想中世纪
时还在黑暗落后的宗教统治下的西方世界与正处于辉煌顶峰的东方世界），Yuna和Tidus的处境正和我们这些黄
皮肤青年一样，祖先完美的成就反倒成为后人前进时沉重的心理包袱。而Yuna和Tidus对待父亲的两种截然相反
的态度也正是当代东方青年对待传统问题的两极化表现：要么是决绝地全盘否定传统，要么是沉缅于过去而愤
怒地排外。那么，我们究竟需要以怎样的一种心态来对待传统文化呢？游戏借用故事为我们做了形象的解答。
第一就是传统文化不等于真理，它的作用也是因时而异的。游戏中大召唤士Braska的老一套并不能为世界带来
真正的和平，而Jecht也转变成了罪恶的Sin，这些正暗示着传统文化自身的缺点和局限。如果Yuna还是按照他
父亲的方法走传统的老路，那么问题仍旧解决不了，也就是说，只依赖于传统文化是应付不了严峻的现实的。
那么像Tidus一样的全盘否定就是正确的吗？这就是第二点，传统文化虽然需要改革，但不应该完全推翻。
Tidus对父亲的反感隐喻的正是新一代找寻自我找寻出路的思想。但是，随着旅程中对父亲的了解不断加深，
Tidus也开始认识到父亲的伟大和自己看法的偏激。结尾时Jecht与Tidus父子相拥的场景象征的正是传统文化与
现代思想谅解与沟通的达成。文化是有沿续和继承性的，新文化再完美，也必然是在原有文化里孕育成长起来
的（其关系正如父子），传统文化是新文化的诞生地和立足点，所以说否定传统就象否定血缘关系一样愚蠢。
第三点就是：尊重并超越传统才是致胜之路。最后关头，Yuna没有再像从前那样走父亲的老路，Tidus也终于打
败了化身为Sin的父亲。他们以传统的方法开始旅程，最终却以不同于传统的方法战胜了Sin，所以他们都成功
地超越了父辈，找到了自我，这也正是Auron常说的“这是你们的故事”的含义。另外Yuna的名字是由
Yunalesca而来，但两个人却给了世界完全不同的结果，这个设定也是关于传统的沿续与革新的隐喻。
第四弹头：关于人类社会制度。这才是《FFⅩ》最独特最有时代性的主题，如果游戏中缺少了这部分内容，整
个游戏的思想深度至少要降一个档次来评价了。相比之下，目前最有思想性的那些游戏也不过就是探讨一下人
性自身的黑暗面等等这些无关痛痒的命题（深则深矣，可惜……这种创作取向让我想起一句话：“所谓忠告，
就是于人于已都无害的话”），而《FFⅩ》却大胆地把反思和批判的矛头指向了人类社会制度上——大家都能
理解，泛泛地批判一下人性什么的，既无风险又利名双收，实在是很时髦的一件事；但要是批判到政治性问题
上，那可就和“时髦”完全是两码事儿了。作为一款游戏而言，真有“第一个吃螃蟹”的胆色。游戏中的Yevon
教是Spira政教合一的统治政权，其教义妇孺皆知。但这个宗教政府有什么用处呢？它能消灭Spira人民最大的
敌人Sin吗？随着故事的深入大家都能了解到，与其说Yevon教没有能力消灭Sin，不如说它根本就不想消灭Sin
，甚至是需要Sin才能继续维持自身的统治！它用教义欺骗信徒说只要赎完了罪，Sin就会消失，但是在Bevelle
法庭审判Yuna时，一切Yevon教的真相都大白了，最高主教Mika等人早就知道Sin是不会自动消失的，教义不过
是愚弄人们进而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的谎言！这明显是对宗教麻痹、愚弄人民进而维护现行制度和统治阶级利
益的本质的大胆而深刻的揭露！Yevon教表面上禁用机械，而Bevelle神庙内却机械纵横，不单士兵们使用机械
武器，甚至有战斗用的机械人！这些既是对古往今来的统治者们看似道貌岸然，实则骄奢瘾逸的“宽于律已，
严于待人”的伪善嘴脸的真实写照，也是制作者们对宗教乃至人类社会制度中那些反人道的清规戒律的嘲讽。
Yevon教到底有什么作用呢？需要依靠教义才能打倒Sin吗？并不是，Auron也说过，召唤是古已有之，也就是说
，是不是信徒与能不能打倒Sin毫无关系，Yevon根本就是欺世盗名的幌子，这些正是统治者惯用的伎俩，把自
己说成是与日月同在，好象离了他们地球就转不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真理身上的虱子，表面上看似乎是真理
的一部分，实则不过是块赘疣。比如皇帝都要自称“天子”，这样他才可以“顺理成章”地“奉天意”把那些
本来就存在着、原本就属于人民的土地和权利据为已有，然后再把这些本来就属于人民的东西故作慷慨地施舍
给人们一点点。游戏中Yevon的主教Mika实际上却是一个死人！这既是在批判统治者的虚伪，也暗喻着今日之世
界仍被一些腐朽没落的思想所占据。这里需要澄清一下对Yunalesca的评价，有人说她“打倒Sin是为了让Spira
人民有一段时间平静的生活休养生息又让咒语存在而想出的妥协办法”，这根本是误解了剧情，其实游戏中表
现的很明显，当Yuna拒绝再用Yunalesca那种换汤不药办法时，她马上就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要置Yuna等人于
死地以防止他们向Spira人民戳穿自己的骗术。战斗中她的两次变身也是一次比一次丑陋。这些都表明了
Yunalesca与Sin的同谋关系，他们一个专事制造灾难痛苦，一个妖言惑众淆乱视听，他们互为依存，狼狈为奸
，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这正是统治阶层的一惯的大棒与胡萝卜政策的缩影：一方面是棒子，用来恐吓人民镇压
反抗；另一方面是胡萝卜，用似有实无的虚假希望与承诺来安抚群众避免社会不满情绪达到阀值（临界点）而
产生暴动推翻自己的统治。Al Bhed族的遭遇是对统治阶层另一种惯用的欺诈伎俩的讽喻，比如当国内不满情绪
暴涨，统治阶层又束手无策或是根本就不想作为时，便需要找一个替罪羊，最常见的是来一场对外战争或是搞
一场运动。想想Al Bhed人的命运与德国纳粹统治下犹太人的命运有多相似就明白Square的良苦用心了。反观我
们的人类社会，层出不穷的政坛丑闻黑幕，屡见不鲜的商界假帐欺诈，正是人们对社会秩序产生信任危机的根
源，令人们不得不对自身社会组织方式的功能与真相一再质疑。如果说《骇客帝国》是当今世界的科幻式寓言
，则《FFⅩ》就是当今世界的神话式寓言。《FFⅩ》中对人类社会组织方式的反思与批判虽然不上是各类艺术
中最早最深刻的，却绝对是游戏史上最早最深刻的！当然，作为一款游戏而言，《FFⅩ》的批判和反思还是停
留在感性认识的表层上。虽然游戏中对统治阶层怙恶不悛的强权本性和人类社会组织方式的弊端都有深刻的揭
露，但是像很多文艺作品一样，它接触到了问题的本质，却找不到一个真实可行的对策，最终便只好以“幻想
”来应付尖锐的现实矛盾。游戏结尾避重就轻地抛开社会重构的问题而代之以少女的心声表白，虽可说是愿望
美好，而事实上把理想社会的实现简单又一厢情愿的寄望于统治者的个人道德水平上，不单脆弱虚妄，也减弱
了批判力度。游戏中Yevon教法庭审判和Yunalesca与Yuna等人的对话本该是戏眼，但制作者并未能深入刻划，
场景设计也流于浮泛，而无关紧要的幻光河初吻却浓墨重彩以CG大肆渲染，虽然可以理解为市场压力，却难免
成为空洞煽情的口实。
第五弹头：对“游戏”自身的反思。《FFⅩ》还有对“游戏”这种文化形式本身的隐喻和反思，那就是
Blitzball。Tidus说过，Sin与Blitzball是真实与幻想的唯一共同点与联系。Sin是痛苦，Blitzball就是快乐
，而且是存在于痛苦之中的快乐。比如Spira的人们在被Sin攻击后却一样满怀热情地去观看球赛，正是对“游
戏”这种文化形式本身的隐喻，既揭示了游戏是令人类得以在苦痛无望的生活中得过且过、及时行乐的麻醉品
，也说明了无论面对何种人生均需要达观开朗的态度和积极乐天的动力。另外体育运动本身也包含了追求更快
更高更强等人类超越自身的渴望，这种不分时代与阶级的人类共有的渴望在游戏中正代表了人类超越自身弱点
和局限追求完美生活的愿望。
整个解读非常因吹斯听~对于阅读理解不及格的我而言，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当云玩家的理由，毕竟看别人分析比自己玩的一头雾水有意思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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